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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手指刚碰到学生证，教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他左眼里转动的青铜齿轮。
"同学，你眼睛..."递学生证的女生话没说完，她的瞳孔就变成了两个不断刷新数据的显示屏。
学生证上的照片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树形符号。陆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左眼视野里浮现出全息投影——这个女生在三天前就已经被金属化了，现在不过是个人形终端。
"老陆！"南宫璇的声音从后排传来，"你丫发什么呆呢？"
陆昭猛地回头，看见南宫璇的右手正在变成半透明的数据流，而他自己毫无察觉。更可怕的是，教室里其他同学都保持着完全静止的状态，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老南，别动！"陆昭的金属右手自动变成扫描仪，"你右手..."
南宫璇低头一看，顿时骂出声："卧槽！老子游戏打多了出现幻觉了？"他想用左手去碰右手，却被突然冲进来的白夜一把按住。
"别碰！"白夜的机械眼闪着红光，"学长，整个学校的时间流速异常！"她指向窗外，"看操场！"
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全都定格在运动瞬间，篮球悬停在离篮筐十厘米的位置，跑道上的学生保持着抬腿的姿势。阳光穿过他们的身体，在地面上投下的影子却是正常的。
"不是时间停止..."陆昭的左眼分析着数据流，"是现实被锁定了。"
学生证突然变得滚烫，树形符号投射出全息键盘。陆昭的金属手指不受控制地在上面输入代码，每敲击一次，就有同学的身体像老电视雪花屏一样闪烁。
"警告！系统检测到非法操作！"女生的声音变成刺耳的电子音，"执行清除程序！"
她的头颅突然180度旋转，嘴巴裂开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南宫璇抄起椅子砸过去，椅子腿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物理攻击无效！"白夜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切割器，"学长，需要法则级..."
女生突然扑向陆昭，齿轮组成的利爪直取他的左眼。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教室后门突然爆炸，冲击波将女生掀飞出去——是真正的白夜，她手里拿着还在冒烟的电磁脉冲枪。
"学长！快走！"这个白夜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控制室已经..."
话没说完，她的胸口突然被三根青铜尖刺贯穿。陆昭这才注意到，窗外操场上所有学生的影子都站了起来，正向教学楼涌来。
"老陆！"南宫璇突然抓住自己正在数据化的右手，"我好像...想起来什么..."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纹路，组成与树形符号相似的图案。与此同时，被脉冲枪击倒的女生突然解体，变成无数青铜代码流回学生证里。
"原来如此..."陆昭的左眼读取到南宫璇体内的数据，"你是最后的..."
整栋教学楼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剥落后，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但那些星星全是青铜齿轮，此刻正在重组排列。陆昭的左眼锁定某个特定坐标，齿轮群立刻让出一条通道。
"西王母没死透。"陆昭的金属右手变成数据线，插入学生证，"她藏在现实夹层里。"
白夜突然惨叫。她的机械眼不受控制地脱离眼眶，悬浮在空中投射出画面：西王母的婴儿形态正在现实流里穿梭，每经过一个时间节点，就有部分人类被转化成青铜代码。
"她在修改底层法则..."陆昭的数据线开始发光，"得在第七个节点前..."
教室突然扭曲变形。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外面青铜色的沙漠——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虚拟空间。天空中七个太阳排成北斗七星状，每个太阳里都泡着个西王母的成长阶段。
"爸爸。"七个声音同时响起，"你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了。"
南宫璇突然暴起，他完全数据化的右手变成金色长矛，刺向最近的"太阳"。白夜则跪在地上，机械臂自动拆解重组，变成某种超频发射器。
"学长..."她的机械核心过载冒烟，"我撑不了..."
陆昭的左眼突然流出青铜液体。液体在空中凝固，变成把造型古怪的钥匙，匙身刻着与教室里相同的树形符文。
"不需要撑。"他将钥匙插入自己的心脏位置，"这次换个玩法。"
钥匙转动的咔嗒声传遍整个空间。七个太阳同时熄灭，西王母的尖啸声中，陆昭的身体分解成无数青铜代码——但不是西王母的那种，而是带着金色光边的特殊序列。
"你疯了？"婴儿形态的西王母从现实流里跌出来，"这些代码会彻底..."
"格式化所有青铜文明。"陆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包括我自己。"
南宫璇的金色长矛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组成包围网罩向西王母。白夜的发射器过载爆炸，冲击波将西王母的婴儿形态撕成两半——一半变成青铜沙，一半变成正常的人类女婴。
"不...不要..."女婴哭着伸出手，"爸爸..."
强光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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