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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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南珠，平日总羡慕她碧玉姐姐处事周全，恨不能做第二个碧玉，今日怎么毛毛躁躁的。”

谢瑄和极少听青榆这样说话，有些好奇：“青榆姐姐同她很熟悉？”

青榆忙道：“奴婢家同她家算是邻居，打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进府伺候的。”

“原来是这样，”谢瑄和又问，“这样说来，青榆姐姐你还和她在一处当过差？”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长得好看，脑子灵活还嘴甜，偶然伺候了老夫人一回，就被调到了寿荣堂伺候。”

青榆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幼时不懂事，还为这哭过一回，如今想来，却是缘分，注定了叫奴婢要有少爷您这么一位好主子的。”

谢瑄和抬起头看她：“那也是青榆姐姐你做事勤勉，为人忠心，不然娘也不会看中你来我这里呀。”

青榆赶紧道：“嬷嬷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咱们府上做事勤勉的人不少，不得重用的更多。却还得是夫人、少爷慧眼，才能叫我得了这个运气。”

“既然如此，我就提娘应下啦，”谢瑄和想起她方才话里说的，“府上做事勤勉却没个好差事的很多吗？”

青榆犹豫片刻，到底说了实话：“不瞒公子，咱们府上，尤其是寿荣堂那头都是家生子里的家生子，才能被挑上去，旁的人，就算再有能力，也多是做着琐碎杂事。”

“那南珠也是如此？”

“那倒不是，”青榆道，“南珠是一时得了老夫人青眼，才被要过去。她原本也受了不少排挤，却是碧玉姐姐把她要到身边，才好起来。”

谢瑄和点点头，又问：“青榆姐姐你方才说府上那些个有能力的人，举两个例子与我听听？”

青榆面上一喜，知道他人小，说话分量却重，不敢敷衍于他，赶紧说：“奴婢知道后街上有个吴叔，老太爷在时是家里的外管事，后来老夫人嫌他不中用，打发他去管花园子了。”

“还有调教小丫鬟的赵嬷嬷，听说她还做过拿过对牌的活计，如今却也是轻易见不着主子们。”

这话听着，真是像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两位都是从前风光过的，还有些手上有些手艺，却都在外围伺候，平日只在自己家里摆弄摆弄。若不是奴婢小时候常出去玩，也不知道呢。”

谢瑄和暗暗忖度，看了一眼外头天色道：“都这时候了，青榆姐姐你派人瞧瞧娘可忙完了没，咱们家里既然有这样能干的人，可不能就这样闲置。”

“过会儿青榆姐姐你可要一五一十的说给娘听，虽未必都能用上，但想来娘会酌情用一用他们的。”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好好说，”青榆赶紧去吩咐人去瞧瞧苏夫人那边，她自个儿则是站在谢瑄和身边，绞尽脑汁的去回忆自个儿知道的那些个能人，等见苏夫人时，争取能做到不漏一个。

晚间寿平侯回来时，就发现苏夫人心情大好，有些好奇：“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

苏夫人手上折扇略展开一些，微微遮了唇，却显得她眼角眉梢的欢喜更浓：“是有好事，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唤，到午间瑄和就给送来了一份大礼呢。”

“哦？瑄和这可是区别对待了，怎么只给你送，不给我送，”寿平侯说着，就叫人去请谢瑄和过来。

“谁说没你的份了，既是送，自然是你我都能得益的，”话说如此说，苏夫人也没阻止去请瑄和的下人，毕竟寿平侯回府，也到该用晚饭的时候了，谢瑄和本就是要来的。

“爹，”谢瑄和似模似样的行了个礼，没等寿平侯叫起，就跑到了他身边，“爹你什么时候休沐啊，我院子里的虾是不是这就能吃了？”

“才养上就想吃了，哪儿有那么快的，”寿平侯故意板着脸，“听你娘说，你送了份大礼给她？”

“大礼？”谢瑄和犹犹豫豫，自己也不大敢确认，遂看向母亲，“算吗？”

苏夫人点点头：“都是你的孝心，怎么不算呢。”

谢瑄和这才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偶然听青榆姐姐说起，咱们府上还有不少能耐人。”

“想着白放着不用，也是浪费，不如请娘掌掌眼，给放到合宜的位置上去。”

“这手底下的人得力了，娘只需要做个总揽，也不必再像如今这样日日操劳。”

苏夫人也适时接话：“我今儿已叫了两个过来见了见，的确是不错。”

“眼神清正，行事也有章法，倒可以试着挪一挪位置，再观以后。”

寿平侯眼前一亮，同苏夫人道：“是该好好看看，若真能得用，日后府里也不怕没人使唤。”

“我也是这个意思，”苏夫人又问，“可要叫进来你见一见？说不得还都是你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