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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玉眼底慢慢浮起一阵沉思，指尖摩挲着杯沿，好一会才回过神道：“既如此，我也应去瞧瞧我这位五年前的夫婿，到底病成了什么样。”
芙蓉院被低泣声和血腥味笼罩着，丫鬟小厮缩着脑袋，四下忙碌着。
温良玉刚进去，就见到里面卫府上下都到齐了。
侯夫人双眼红肿，快哭得晕厥，仍强撑着守在塌前，就连卫侯红了眼眶，扭头偷偷拭过眼角。
温良玉小步走上前，插入这悲戚的气氛，轻声道：“侯爷，殿下让我来瞧瞧三郎。”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打着裴持的名头，没露出半分心虚。
卫侯眼中遍布红血丝，疲惫地朝她点点头。
温良玉放缓脚步到了塌旁。
叶宛妙正给卫融擦着额间冷汗，热帕角浸满热水又绞干，周全又仔细地擦过卫融冒汗的脸颊。
她垂着眸，眼尾泛红，只专注着眼前热帕，可安静中又莫名透着股置身事外的漠然。
温良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定在卫融身上。
他的伤已被处理好了，厚重的帛布紧裹着胳膊，两只眼睛木讷又呆板，像是木偶一样的死物。
温良玉站在塌前，淡淡看着他。
忽地，卫融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眼睛陡然瞪到最大，死死盯着她，双唇张合念着一些含糊的词句，仅剩的左手猛地伸出，要去抓去拽温良玉。
温良玉心一惊，尚还没能做出反应时，那只手却被叶宛妙抢先按下，塞回了被褥里。
她看向卫融，眼底透着股冷意，却极伤怀地叹息了声，心疼又无奈地看他：“融郎，你的病还没好，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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