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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兼任翻译的恩奇都进入王城之前,吉尔伽美什和他的新玩具只有一个话题是能搭上线的:对[
人类
]的判断。
虚经历了漫长的恶意,对人类的情感极端复杂;相比之下,吉尔伽美什的主张就纯粹得多:总之只要是他乌鲁克的人民,就是不同凡响的人类,就是经得起试炼的。
任凭吉尔伽美什逼逼,虚对人类的印象绝不改变。他面上虽然没有反驳,心里冷笑一声。
——狂妄的王,你真敢把子民交到我手中试炼吗?
公元前2603年,苏美尔地区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巨大的塔庙被挤得水泄不通,即便不喜欢神,为乌鲁克国王,吉尔伽美什还是得跟随祭司举行祷告仪式。虚多半时候被锁在王财里,那些天吉尔伽美什心情不好懒得管他,他就披着长袍,闲闲散散地出了王宫。
远古时期,瘟疫就是无可抵挡的天灾,一眼过去,王城的人几乎少了五分之一。漆黑衣袍的男人漫步在阴暗寂寥的王城街头,跨过全身黑斑的病尸,然后眯眼眺望远处的塔庙。塔庙的阶梯上人头攒动,那是向神渴求宽恕、于无助中下意识跟随国王的人群。
长袍的一角被拉住。
虚低下头,看见半张脸都爬满了黑斑的陌生女人。
整天除了在王财里翻垃圾山,就是跟吉尔伽美什叨逼叨的虚并不认识她,但是多少认出了她身上神职人员的衣装,大约是不知名的神妓——她们是乌鲁克特殊的神职人员,献身的收入将全部上缴神殿。
明显已经病入膏肓,女人抓着他的长袍下摆,近乎语无伦次地求她的神原谅,请她的神救她。
虚一抽下摆,就把袍角从她手里抽走了。还没迈开步伐,右腿又被抱住;女人的眼神虔诚到痴狂的地步,口唇张开着,露出被疾病侵染的舌头,却发不出声音来。
“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吗?”
虚把她抱到无人窥视的街角,大方地让虚弱的女人靠在自己肩上。饱受病痛的女人神智不太清醒,他耐心地等着,直到她能转动眼珠为止。
“——这不是给予,而是交易。我可以给你健康的身体,但你将因此不得善终;而且为交换,我还会从你这取走一件东西。回答我之前,最好先仔细想想。”
黑袍男人搂着她,温热气息呼在她耳畔,非常温存,像在诱惑。女人的眼睛望着灰黑色的天空:“神……神来救我……”
“你要找神,”虚指向远处金色的塔庙,耐心道,“就自己爬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类提供选择权。女人看着他阴艳的、非人的红瞳,在恶疾封锁她的咽喉之前,眼中滚落一滴浑浊的泪珠,朝他说了“请求你”。
对于平凡劳碌的苏美尔人来说,不死之血与其说是奇妙,更接近毛骨悚然。
在血融入血管那一刻惊心动魄的心悸之后,神妓形同枯槁的皮肤,在两秒内恢复了雪白光滑的模样,干枯的发辫也瞬间泛起光泽;她开始根本不敢碰虚的身体,等从他怀里爬开、真的像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站立起来的时候,女人靠着墙站立着,呆呆地凝视面前的男人。
在烟灰色的天幕下,虚朝她微笑的面容俊美却阴鸷,红瞳里的血色似乎无法收敛似的,眼球周边一圈的空气都染着艳红的光。
“你叫什么名字?”
“沙姆哈特。”
女人低声说。
她想亲吻对方的嘴唇表示恩谢,却迟迟拿不定主意,最后笼着洁白的长裙下摆,朝他匍匐下去。古早的苏美尔文明里只有神,她便认定虚是被神派下来的使者,嘴唇贴着布满尘土的地面,低声问:“您是天神安努的使者吗?还是冥王涅加尔的使者呢?”
……不认识。
但虚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把人从地上搀起来;街角有国王的卫兵队列经过,他瞥了一眼,将神妓笼在自己与墙之间,低声朝她耳语了什么。神妓的颧骨发红,但是柔顺靠在男人胸口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说不清为什么,她怕虚怕得要死。
虚没有把沙姆哈特带走。他回宫的时候,刚刚好碰上吉尔伽美什祭祀归来——虚一看他眼神,知道这人又要开始乱发脾气了。
“蠢货!蠢货!蠢货!!”
吉尔伽美什一脚就把冒死爬到王座下进谏的臣子踹下阶梯。他刷地从王座上站起来,一身金甲叮叮当当,怒发冲冠地在座前踱步。
穿着长袍的人臣们顶着王的勃然怒火,苦苦哀求他们的王斥资建造巨大的、容得下全城人民的神庙,将身染重症的病患放在祭司与正常民众之中,全城停工,让王带领全城人民日夜祷告、向神请求宽恕,以度过这次瘟疫浩劫。
“吾王啊!我们的劫数延续至今,都是因为对神呼唤的声音太轻微了,高高在上的神听不见人民的苦难!您亲自指派的学者的确医术高明,但是他们诊治的或许是神认为的有罪之人,这、这样下去,会触怒众神啊!”
虚听了这堆言辞凿凿的死谏言,多少才有了身处落后迷信的远古时期的实感。吉尔伽美什猛地站住回头,眼神阴狠地扫了殿中的臣子一眼,动了动唇,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到了最后,他却像被气疯了似的,突兀地展开笑颜,轻声道:“就凭你们这帮杂修,也妄想来指点本王?”
王座后的空气中荡开金色的涟漪,象征着王之怒火的巴比伦之门洞开,锋利的宝具从王财中锋芒闪闪地探出头来。进谏的臣子被吓得乱滚带爬往王宫外逃,不用多想,吉尔伽美什的暴君之名是坐定了。
虚一直安静地站在宫柱后的阴影下,看着吉尔伽美什缓慢收了宝具,金色盔甲一阵叮当乱响,坐倒在自己的王座上。他一个人在那坐着,支着下颌不知道想什么;虽然看不清神情,但这个烈焰一样的王似乎有些疲惫。
“——杂修,你敢偷看我?”
只是走了一会儿神,吉尔伽美什就发现了立在那里的虚。他立刻收敛了几不可查的软弱神情,像个烧开的开水壶似的,又开始发火。
真的难搞,太难搞了,前所未有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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