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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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在寺庙里和主持论道的时候酒吞就坐在一边看着晴明。晴明据理力争的模样很好看，沉吟思考的模样也很好看，反正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寺庙的这段日子里酒吞发现了晴明高兴时会用折扇拍打手心，有时思考会不自觉地折扇抵唇，笑容其实很少，却总是给人如沐春风温润如的感觉，但当他真心对谁笑的时候美得惊心动魄。

酒吞终于承认，自己是彻底地栽下去了。

既然栽了就是栽了，现在他所需要思考的就是该怎么把这个滑不溜手的阴阳师给揽入怀中。

从身体到灵魂，都打上他酒吞童子的印记，为他所有。

离别的时刻总是很快来临，晴明告别主持，又踏上了回去的路途，酒吞依然跟在他的身边。晴明可以明显感觉到酒吞对他的态度似乎变了，但仔细一探却又好像没有。他抿了抿唇，还是出言试探了一番：“酒吞你丢下大江山这么久没问题么？倘若其他的大妖怪觊觎你的领地该如何是好？”

“如果本大爷不在就被干掉了的话，那种手下不要也无所谓。更何况本大爷麾下的妖怪也没弱到那种地步。”

酒吞回答一如既往地有着大妖怪的果决和冷酷。“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再把大江山抢回来即可。”

还真是十分酒吞童子风格的回答。晴明失笑，正要接话却被酒吞逼近：“除此之外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酒吞一只手抵在晴明的耳边，另一只手扣住晴明的手腕。“比如……我为什么要一路跟着你。”

“……”晴明被酒吞这击直球打得猝不及防，此刻他们在船舱中，周围是茫茫的波涛，无处可逃。河中央除了他们这一尾船再无他物，为了防止船家知道自己载了一个大妖怪被吓到而布下的结界反倒成了酒吞的帮手。

“你靠得太近了，先放开我。”

晴明往旁边偏了偏脸，酒吞的鼻息拂在他的脸上令他十分不自在。晴明从未与谁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个人领域被侵犯的感觉让他如芒刺背。

“若是放开，你大概又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绕圈子了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鬼王没有放开阴阳师，反而欺压得更紧，眼睛灼灼地盯着耳尖开始泛红的晴明。“不准备说些什么？我的阴阳师大人。”

“说什么？说我已知道你心悦我么？”

晴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后路被堵死，那便迎击。

那句“你心悦我”令酒吞回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境。这个场景和酒吞梦中所见的何其相似，阴阳师被他压制，银发散落于肩，躯体相贴，彼此鼻息交融，只要酒吞愿意便可低头肆意品尝那薄唇。

这个念头太有诱惑力，直至此刻酒吞才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欢晴明，连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都差点瞬时土崩瓦解。

但是他忍住了。还不到时候，这个阴阳师有多难缠、多难攻克酒吞比谁都清楚，要想得到这个人类的身心非意志坚定者不可。

恰好，酒吞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你知道了。”

酒吞在笑。“那么回复呢？”

“按照平安京的风俗得先写和歌递予爱慕之人，等那人写了回复的和歌之后才能算是两情相悦。”

晴明说道，“这才是风雅的求爱，可不是像鬼王这般强买强卖。”

酒吞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心想，即便是这个时候，晴明嘴里说这样绕圈的话为回复，他还是觉得这个人类怎么这么可爱，不过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和歌什么的之后再给你。”

酒吞收回撑在晴明耳边的手，转而挑起他的下巴：“先让我亲个够。”

语毕不等晴明反应就直接吻在了那张他肖想已久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