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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谢明鸾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裴忌安垂下眼,忽然深感荒谬。
今天她虽然来见他,可却竟只是为了质问,再没有像从前那样,一双眼紧紧粘在他身上不放,也不曾关心他饮食起居,就连眼下分别,竟也是她先走一步,片刻不曾停留。
从前她的柔顺恭谨,嘘寒问暖,依依惜别……都为他所轻蔑而厌烦,可今日她一改往常模样,变得规行矩步,进退有度,他竟然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殿下,怎么了?”一旁的全顺见自家殿下久久望着三小姐离去的方向出神,不由轻声开口,小心询问。
裴忌安看了他一眼,淡声开口:“没什么。走吧。”
*
到东宫闹了一场,谢明鸾心情极好,回府用过午膳后,一整个下午都在指挥院子里的下人,要将屋子里里外外地打扫一遍,碧纱帘与枕巾被面也要换新的,就连窗台下今早才摘的海棠花,也要另取一只天青瓷瓶来插,总之是一桩桩一样样都要有新面貌才好。
她笃定只要自己不顺着梦中的轨迹和裴忌安成婚,一切都会不同,谢家更不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她想今晚总该能睡个好觉,为此将入夜便躺到了床上,整个人陷进松软的被窝里,屋中早已点上暖香,芳尘就坐在她床边,给她念书。
迷迷糊糊地进了睡梦中,谢明鸾恍惚间却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姐……小姐您别这样!一定还有办法的!三小姐如今在宫里,她能使的手段比我们多,还有陛下……陛下不是与三小姐感情甚笃吗?老爷和公子……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他们不会有事的,小姐您不能答应怀王啊!”
谢明鸾从帘后转到堂前,便看见说话的人也转过脸来。
那张脸上的神情凄切而绝望,谢明鸾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将这张脸,与阿姐身边最得用的,那个从来言行有矩,遇事沉稳的,名叫锦树的一等婢女联系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自然是阿姐。
她仍然冷静沉着,只是看起来憔悴得厉害,面对哭成泪人的锦树,她却扯了扯唇,微微笑起来:“倘若裴忌安当真与阿鸾有情,当初就不会立姚寄雪为后。如今谢家这般境地,我只愿她被蒙在鼓中,什么都不知道才好。父亲与兄长已是命途凶险,阿鸾不能再有事了。”
“至于怀王……”
谢明鸾看着她走到妆镜前,面上笑意更深,只是那笑意中,却带着冷沉的意味:“如今谢家已是大厦将倾,父亲昔日门生旧故,谁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就算有愿意援手之人,想来也是有心无力。走到这一步,固非所愿,然而锦树,如今无论是谢家还是我,确已无路可走。”
随着她话音落下,周遭景物倏然褪去了颜色,然后逐渐变成朦胧的一片,从远处传来接连起伏的爆竹锣鼓声,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鼎沸喧天。
谢明鸾眼前的场景忽然蒙上了喜庆的正红色,屋中庭外,到处张灯挂彩,高堂上龙凤喜烛静静地燃着,不知是什么人,掐着尖细的嗓音高声大喊:“怀王迎亲,贺谢二小姐出阁——”
谢明鸾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她转过头,惶惶望向窗外,正是拂晓时分,屋子里尚且有些昏暗,庭院外却已是灰蒙蒙的白,梧桐枝叶疏淡的影子落在窗纱上,四下一片寂静,连草虫的鸣叫声也消隐了。
没有唢呐炮竹、张灯结彩、龙凤喜烛……也没有喜娘与怀王。
她松了口气,才反应过来,泪水已将她满脸都浸湿了。
她倚靠在床头,闭着眼,扯着衣袖一点一点,细致地擦去糊在脸上的泪水,脑海里同样一刻也静不下来:
——这次的梦,和从前全然不同。她从前做梦,总是只能重复梦见一些零碎的片段,譬如她和裴忌安婚后相处的画面,再譬如姚寄雪身着凤袍出现在封后大典上,又或者是谢氏满门披枷带锁的那一幕……她从未梦见过阿姐,梦中也从未有过这样连贯的场景……
从阿姐与锦树的话里可以推断出,其时正是裴忌安登基,父兄获罪之后,可是、可是怀王是谁?还有她未过门的姐夫,崔澹又在什么地方?
算算时间,在清河为父守孝的崔澹还有半月,孝期便满,该到了他回京任职的时候,她等了三年的阿姐也终于可以与他完婚了。
可怎么会家中到了那样的境地,崔澹不见其人,而阿姐却要嫁给那个一听就不是好东西的怀王?
还有这个梦……难道是她昨日做了什么,才导致她梦中能得见此中诸事?
她能梦见这些,是不是也能梦见别的,比如父兄究竟是如何获罪,谢家到底又是做了什么,才要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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