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静,私人医院冷白洁净的房顶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辉光。
混血儿那双色泽极浅的眸子蒙上一层铅灰色的阴鸷,他似乎想笑,但唇角被另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道生生压力。
席越此生都没听过如此张狂、自大、傲慢,同时无法理解的一句话。
闻也看他片刻,夜风吹得指尖冰凉,像落了枝桠湿重的雾水。
“你害怕宋昭宁会喜欢我?或者,你害怕她会选择我?我猜,宋昭宁大概没对其他哪个男人‘上心’。”
闻也用了席越的说法,他平淡地看着他:“这些事情让你感受到危机?为此你不惜打断我一只手?说实在,没有心思掺和你们的无聊游戏,如果你下次再对我出手,我会报警。”
席越至少半分钟没说话。
从未有这样一刻堪称挫败或吃瘪,汹涌逆流的血液震得脑神经隐隐作痛。席越没发现自己把质地坚硬的烟盒拧得皱巴。
“报、警?”
席越咬着字音,重复他的最后两个字:“法律对我没有任何束缚意义。闻也,我了解宋昭宁甚至于自己,她的出生年月,她母亲的出生年月,她生父继父的出生年月和逝世年月……她人生里大大小小的重要场合,什么时候拿到第一笔融资,什么时候决定战略方向。以及她每个月的生理期,她最喜欢的食物、画家、艺术风格……”
这些可有可无的大事小事,需要在她身边,经年累月。
席越冷笑:“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我甚至可以为她去死。宁宁和我是天生一对。”
什么人才会把生死挂在嘴边?
好像他有这个权力能决定一个人的生命长短。
闻也不置可否,没有反驳他,只是问:“你知道宋昭宁的第一个梦想是什么?”
席越一愣,刚要说什么,闻也微敛眼睑,轻声截断他他没有意义的说辞:“七岁的时候,宋昭宁决定成为一名观星学家。只有不愁吃穿的有钱小孩才会有不切实际的梦想。”
他与他擦肩而过,席越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氛,确实是宋昭宁的爱用物无疑,一款名叫月夜潮汐,还未正式推出的产品。
几步之后,闻也停下,没回头。
席越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笑了一声。
“最后,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你的地位,你应该直接去找她,而不是找我。”
.
冯院从宋昭宁手上拿到了闻希的病例。
她让助理根据时间线整合成一份文件,冯院解压时鼻梁架着眼镜,手指划拉平板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
宋昭宁没有打断他的沉思,站在三四张餐桌开外的连片落地窗前打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笔直孤耸的路灯映出她眉心一闪而过的烦躁。
宋老爷子指派的公司副总是他亲手提拔的年轻后生,比宋昭宁大七八岁,两人毕业于la同一所大学,可以算作学长学妹。
唐既轲的夫人如今在宋昭宁的艺术画廊挂名,两人虽差了些年龄,却算投缘,时不时afterparty。
宋昭宁难得不确定地问:“所以,他截停了一架飞往维也纳的航班,飞机上,坐着音乐盛典的出席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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