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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竹不是个强硬的人。
或者应该说，在所有见过他，或者同他打过交道的人来看，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
有关于这一点，是整个凌天阁之中，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资历，并且见过孟九竹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
在大多数的人印象之中，正一峰之上的峰主，是个面容漂亮，脾气和善的存在。
总是很有耐心，并且声音温柔平静，有种可以安抚别人的能力——就像是人形的清心咒一样。
而当了他这么多年的门下弟子，对于这一点，余褚白还是很明白的。
原本就是孟九竹收养的孤儿，当年若不是孟九竹被他求救的声音绊住，而后无法拒绝地将他带回了凌天阁之中，余褚白都不确定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余褚白很清楚，自己的师父孟九竹……他是那种很少会说出拒绝的话来的人，而且他在整个凌云阁中，也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以及脾气好。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最后决定向自家师父坦白的时候，并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妥。
也正是如此，对于自己和桃若的事情，余褚白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性，就是孟九竹会持反对意见。
“师尊！”
完全是预料之中不相同的否定答案，让余褚白思维在一瞬间变得混乱。
一时之间忘记起身，余褚白跪在地上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孟九竹，想不明白事情为何是如此的发展。
他甚至是在后呼喊着，爬行着向前了几步。出乎意料的，从前向来疼徒弟的孟九竹并没有回头。
只是冷漠地继续前行，对于身后的一切都表现出不为所动地置若罔闻。
如此完全不符合设想的发展，让余褚白慌了心神，情急之下的慌乱结束之后，余褚白爬起身来，拦在师父面前，“为什么？师尊，桃若并没有过恶，也没有害过人。为何师父不能成全我们？！”
他算不得曲解了孟九竹的态度。
只是觉得当师尊并不同意的时候，他面前摆着的唯一道路：那就是要让他将桃若放弃。这一点就是一种矛盾的死循环，让他没有办法两相兼顾。
如此难题丢在面前，他本能的认为在孟九竹那里有的是“离开桃若”这个唯一选择，而从来不是：在师父和爱人之间孰轻孰重。
大概明白了徒弟脑回路的孟九竹，只觉得……妈耶，为什么弄得我是个大反派一样。
“……”
沉默以对，孟九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徒弟原来脑子不好使。
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波动，孟九竹不为所动地于其对视着，数秒之后首先叹气着挪开了视线，“哎——”
“师尊……”余褚白脸上掠过些许惊喜，他想着果然师父还是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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