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自身具有强烈的存在感,比如夕夜,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光源即使她自己并未觉察。
另一些人学要凭借别人的关注找到存在感,比如颜泽。
颜泽虽然平凡普通,但绝不能忍受独自默默站在背光的阴影里。如果演一出节目,颜泽从来不肯做托举大小道具的角色,她一定要站在聚光灯的中央。
在这方面,女生从九岁长到十六岁并未有多大改变。
九岁时的颜泽就已经懂得为获取目光而处心积虑。
小学三年级时,年级里频频丢失财物。不是这个同学失踪了钱包,就是那个同学不见了文曲星。关注点除了放在“失踪物品”上,还有一部分落在“被害人”身上。
被偷走东西的同学,尤其是女生,无不站在走廊上面对班主任的询问哭哭啼啼梨花带雨。每每这种情况,总有不计其数的人在围观,甚至对面教学楼的走廊上都趴满了脑袋。
颜泽很是羡慕,梦想有朝一日自己也遗失些什么,好借此享受被关注的美妙感觉。但事不遂人愿,颜泽所在的四班一直没有丢过任何东西。
于是有一天,百无聊赖的颜泽决定自己制造点事端出来给波澜不惊的生活添彩。
果然,在向老师谎报丢失了二十元钱后,班级里被掀起轩然大波。同学们无不怀着惶恐的、担心的、惊异的、兴奋的心情议论纷纷,过了一会儿,局势升级为“对凶手的追查”。想充英雄的人太多,尤其是男生们,还夸张地搞了一大通宣誓,颇有“不将罪犯打击到底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作为被害人的颜泽,自然少不了享受众人的关心与安慰。还不到十岁,就懂得为了二十元钱伪装出悲恸之色,心里反复强调,越发逼真,到最后甚至真的难过起来,莫明其妙哭出几颗眼泪。至此,终于如愿以偿。
可是事件却并未因制造者的满足而刹车。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不存在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而且,如果是外来人员的话,怎么可能只偷二十元钱?
班主任懒得操心,把这事儿一股脑推给班委。当时班委有是二人,全是女孩,颜泽是“悲痛欲绝”的当事人,自然免除其行动力。剩下十一个女生,较真得像娘子军,领了圣旨般在教室里呼来喝去整整一下午。
最终,嫌疑全指向了平常班里最调皮的一个男生。
当时的班长是个泼辣的姑娘,当即拎着那男生的耳朵把他拽出来。
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根据。
学生的思维总是很简单,认为坏人就一定是一贯表现得最坏的那个。他上课睡觉打呼噜、他不完成作业、他和别班的男生打架、他成绩差……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是小偷”的论据。
几个女孩把他拽到一旁,简单粗暴地搜遍了他的口袋,又把他的书包翻过来,将所有物品倒在讲桌上仔细检查。
幸好这男生平时爱乱花钱,没有积蓄。否则若真的搜出两张十块钱,铁钉被认为是“人赃俱获”。
颜泽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眼泪还挂在脸上。
身旁的女生安慰道:“不要紧,肯定被他藏在哪里,会找到的。”
会找到的?
所有人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一定会从他身上找到。所以没得到期待的结果的众人非常恼怒。
女班长叉着腰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厉声说道:“是不是被你藏在鞋里了!把鞋脱下来。”
男生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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