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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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钱家人，温相宜与钱诚一路向西，温相宜去勒川，钱诚则是去陈镇通知那里的朋友，两人在陈镇分别。

温相宜在西行的路上想了很多，越想越不安。从景朝的地图就能看出，边城的重要性，它进可攻，退可守。一旦它丢失了，景朝的势力范围将退后上千公里。

可就是这么个地方，东西两面的政权却任由它空置。后面的五六年确实有温相宜治沙的原因，但是前面两年多时间的空置就完全不应该了。

“东西两面的政权，在边城一事上如此的默契，要说这里没猫腻，鬼都不信。”

温相宜希望勒川能给她答案。

此时，与温相宜相距近一千六百公里的武川镇，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城内到处都是受伤的军民。城门上指挥作战的谢律和温柱此时也颇为狼狈，但是好在没有大伤。

“王爷，我们在这里守了7年了，你后悔了吗？”问的人是温柱，他这七年再次从一个普通的将领，一路爬到楚律身边。

楚律笑而不答，反问：“你们家费了那么大力气改换的门庭，到你这里差点丢了，你后悔吗？”

温柱哈哈一笑：“不后悔，我们家是费了不少功夫改门庭，可也费了不少功夫求闺女。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闺女，可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死在边城。”

楚律也是一样的想法：“我儿楚询，是我和王氏盼了多年的孩子，我也不能让他这么窝囊的死在边城。我这个父亲，必须为他讨个公道。”

要不怎么说楚律看温柱顺眼呢！当初他不顾天子一怒也要去边城，几乎所有的门人都反对，只有温柱坚定的支持他，像个傻子一样。

“柱子啊！你们家几代积攒点家底不容易，你也别都霍霍了，给你儿子留点。”楚律不忍心中心跟着自己的部下过苦日子。

温柱摸了摸脑门，不解：“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过苦日子。我们家也就我花钱，我那些兄弟也没闲着啊，他们赚钱可有一手了。倒是王爷你，丢了江南富庶的八千户食封，换成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过的苦吧？”

楚律脸一黑：“滚蛋！本王才不至于过苦日子。”

温柱并不怕楚律黑脸，反而觉得自己猜对了，沾沾自喜。两人互相损了几句，说回正事。

楚律望着西南方向，低声问温柱：“边城那里还是没消息？”

温柱同样看向西南方向，低声回道：“六日前出发的小队还没回来，估摸着今明两天能到。”

楚律：“八年了，我儿要是长大，今年秋天我就该为他举办加冠礼了。”

温柱不作声，内心吐槽：你莫不是忘了，这会儿你二儿子估计就在都城办加冠礼了。

楚律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的小子在吐槽。“哼！五根手指还有长短，我就是偏爱小儿子！谁让那小子最像我，不似另外两个整日整那些酸文，没点男儿气概！”

温柱听得头都要点掉了：作为武将，他也更喜欢楚询，对另外两位楚公子避之不及。

“王爷，边城被屠一事，您真的认为朝中不知情吗？”温柱不能想这事，一想就浑身都疼，疼的抓心挠肺。他的大姑娘，如果长到现在这么大，都能陪他一起上阵杀敌了。

“柱子，这么多年，我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我们最爱重的孩子都随边城消失了，世人可以忘记，但我们不能忘记。不管知不知情，我都会查下去。”

两人四周氛围凝重，冻的四周兵士不敢上前打扰，这时候胆大的人来了。

“王爷，侧妃来寻，说是到饭点了。”

来人名顾志，边城守将顾鑫源的大儿子，今年刚到弱冠之年。当年楚律离开边城，留下了小儿子，但是带走了顾鑫源在边城出生没去过中原的大儿子。

“志儿，你过来，看看这是谁？”楚律指着温柱，让顾志辨认。

顾志看着高大的汉子若有所思，很像他温叔，但是没顾叔白，迟疑道：“温叔？你是温叔对不对？”

温柱高兴的大笑：“好小子，这就是顾将军当年的大儿子吧！这么多年不见，稳重不少，当年要是有这个稳当劲儿，得少挨不少揍。”

顾志：……不带这么揭人短的。“温叔，当年我还小。”

“你父亲要是能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不知得有多高兴。”温柱可不管年轻人的别扭，只是为故人之子高兴，大手猛地拍向年轻人的肩膀，震的顾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