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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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府呆了多久，宣八就被宣夫人念叨了多久，若是普通人这样的，宣八早就挥鞭子了，可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即使心中再不喜也知这是她的好意再者她本就理亏，实在也不好反驳，为了不被宣夫人抓住说教个不停，她开始早出晚归，除了晚饭在家里吃、晚上在家里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宣八刚处理完一些工，走到鉴察院的门口，就觉得气氛不对劲，鉴察院素来以肃穆严谨著称，公务人员们各司其职，很少会有一伙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那伙聚在鉴察院人见宣八来了，慌乱中，俯身行礼，“八大人好！”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的面前，“在议论什么呢？”

领头的那个有些为难，看了看宣八的脸色，才道，“刚才有个我们瞧着眼生的小子拿了提司腰牌去找文书了。嗯，八大人，他的那块提司腰牌，我们几个都审过了，的确是真的，可、可……八大人，他真的是提司大人吗？”

此前，范闲是提司的事，只在各大处嫡系弟子之间流传，小言公子被处罚后，不知接到什么重要的密令走后，手里的任务被分散了许多，他们私底下还以为宣八就是新的提司大人，谁曾想忽然冒出来一个叫范闲的。

“他去找文书了？”

宣八挑眉道，“来人叫范闲，他的确是提司，也是三处费老的学生，是我的师弟，最近才到的京都，你们不认识很正常，对了，范闲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走了，才出去没多久，八大人若是寻他，很快就能找到。”

“我知道了。”

宣八转身，离开之前对他们说，“你们也别在这里停留太久，即使院长大人不在，也不该怠慢。”

那一伙人一听此话，打个哆嗦，赔礼道，

“八大人的话，下官谨记于心。”

范闲站在鉴察院门口的石碑前，他震惊于叶轻眉超越时代的宏伟指向，用手轻轻摸索着他母亲的名字，这块石碑显然是有人经常打理的，即使他这般摸索，手指也纤尘不染。

“范闲小师弟，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声，范闲被吓了一跳，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前几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姐宣八，“啊，师姐你走路怎么没声，吓了我一跳。”

“那是你武艺不精！”

宣八看着他按着自己的心脏，“当提司，你这个心理素质还不行。”

“心理素质？”

范闲瞳孔一缩，双手不自觉的攥紧，第一次在所见不多的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师姐，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你懂我要表达的点？”

宣八也有些惊讶，通常她说这些词的时候，听到的人要么是装听懂了，要么就是直接问出来，而范闲是第一个那么问她的。

“师姐，你也是穿越的？”

范闲把手里搭在了宣八的肩上，“非不怪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似曾相识。”

四目相对，望着范闲期待的表情，宣八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迟疑了几秒，问道，

“穿越？什么穿越？穿越过北齐和大庆的边界线算吗？”

“师姐，别闹了，我们是老乡啊。”

“什么老乡，谁是你老乡。”

宣八一巴掌打掉了范闲的手，“我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而你，小师弟，你不是一直待在澹州吗。”

“师姐，别装了。”

他乡遇故知，范闲在这个世界漂泊太久，即使宣八嘴硬，能遇到同类，范闲心里也是欢喜，他又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兴奋地笑道，“都是种花家的子民，你不要搞地域歧视！”

“范闲你丫的给我撒手！男女授受不亲，大庆并非法外之地。”

宣八摆手道，“别给我带高帽子，我不歧视澹州，我只歧视你。”

“高帽子、法外之地、地域歧视、男女授受不亲……”范闲眼里的光越发强烈，“师姐你就别装了。”

“难道这些是澹州的俚语？”

宣八见范闲这个样子不像伪，“其实我是个澹州人？不对啊……”

范闲认定了宣八是在装蒜，于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师姐，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你就别学现在女子的矜持了吧。”

“说些什么呢你，胡言乱语。”

宣八一个擒拿手，便把范闲压制住了，“姑奶奶是你能轻薄的？”

“疼疼疼，师姐你快松开！我绝无轻薄之意啊。”

“哼，看在费老的面子上，我饶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