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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重重嗯了一声：“听声音，这铜钱撞击的时候声音沉闷些，新币呢稍微清脆一些。然后铜钱会有些铜腥味，实在不行你用舌头稍微添一下，真铜钱没闻到，但要是□□会有酸苦涩……”
凌阳还没来得及劝，就见凌沈氏添了一下，当即赶忙倒了一杯茶示意人漱漱口：“娘，您冷静。这手感慢慢练就好。”
唯恐人偷摸练习鉴赏之道，还强调：“且味道，万一对方说跟货物放在一起沾了腥臭味。”
凌沈氏听得这话，想想许氏今日游刃有余应对客户，而她哪怕有训练过的话术也磕磕绊绊的，当即垂首带着些黯然，小声道：“我……我想多学一些。”
“那也得慢慢积攒。咱老话说得好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啊。”许氏瞧着凌沈氏焉哒哒的模样，跟着劝：“嫂子想当年我也不行，这不硬着头皮一日日练出来的。且你已经很不错了。想想你当初刚来村里，还跟个鹌鹑一样呢，结果大哥不在，您也撑起来了。说句戳您心肝脾肺肾的话，当时我公爹都挺害怕你跑了。”
末了，许氏没忍住还唏嘘一声，眼角余光瞄了瞄凌阳，又看眼凌月。
凌沈氏闻言倒是不气，反而傲然昂头：“我不会跑。凌大哥给了我家，我知道好歹！”
瞧着眉眼间熠熠生辉，似乎还带着恋爱的明艳，凌阳沉默一瞬，笑着道：“那咱们慢慢练。”
说完，他倒是问两妹妹记住辨认方法了没有。
没办法古代规矩，大人说话小孩是不能插嘴的，否则显得没教养。而他之所以能够上桌说话办事，被视作大人，全靠“县试第一”的威。
兰妮儿是毫不犹豫点头，“我看店时，娘也教过我的。”
只不过我收到假的话，会挨训。
最后一句话，兰妮儿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愈发默默给自己鼓劲。她一定要把凌阳教的书都记住。
凌月红着脸，怯怯道：“月月会努力记住的。”
“真棒。月月不急，慢慢记住。然后这些假的，等咱们都学会分辨了，就做鸡毛毽子。每天踢毽子也是锻炼身体。”凌阳含笑鼓励道。
说实话，他都没见过这么乖巧懂事的崽，让他恨不得能够立刻日进斗金，然后好好给手指头冻的跟萝卜一样却说自己不冷的妹妹配上全套过冬设备。
望着眉眼间还带着慈爱的凌阳，凌沈氏是愈发愧疚，也愈发下定决心要好好赚钱。这贵公子都把赚钱方法手把手教给她了，剩下的就看她为母则强！
由信念支撑着，凌沈氏第二日倒是胆大了许多，也能跟着笑盈盈的回答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说动众人心痒痒的掏钱买慈母饼。
当然也遇到某些恶意的问题，例如寡妇抛透露面的。
许氏闻言表情一变，瞧着穿着挺好的，眉眼间还带着些傲气，明显不太像买菜妇孺的婆子。
婆子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这还读书人的娘呢，是卖笑还是卖饼啊！我也是看这真正儿八经的县试第一，提醒这当娘的一句，别耽搁了孩子前程。”
周围的妇人一听读书人三个字表情微微一变，感觉婆子说得也对。读书人总是规矩多一些的。
凌沈氏给人一个安心的眼神。这问题可是凌阳教过的重点题，她能倒背如流，“多谢姐姐您提醒，但灶王爷都开恩了，念我寡母带娃不容易，给我一份营生。我若是还挑三拣四，那岂不是对神不敬？”
“您也因为我儿会读书怜悯与我，灶王爷也是念我儿遭遇怜悯与我。你们都是为我好，我晓得。但灶王爷实打实的教我活命。我……我能先活下来，孩子活下来在考虑前程的事情吗？”憋出一丝的哽咽，凌沈氏一脸感恩的望着开口的婆子：“到时候若是遇到您了，我肯定让孩子好好感谢您，感谢您还能念着他活着念着他好好读书。”
婆子瞧着眼眶隐忍泪水的凌沈氏，唇畔张张合合半晌，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她也是有脑子的，这凌沈氏言语间直接把她架到跟灶王爷同等的水平了！
要知道灶王爷是掌管人间饮食的神外，也是玉皇大帝派遣到人间考察一家善恶之职的官。要知道灶神左右随侍两神，一捧“善罐”，一捧“恶罐”，会随时将一家人的行为记录保存于罐中，年终时总计之后再向玉皇大帝报告。所以因此每年十二月廿四日，家家户户都要“送灶神”。
这样的神，谁都会尊着敬着。
这凌沈时看来也跟凌阳一样恶毒，惯会言语卖惨，博得同情。婆子眼里闪现一抹气愤，瞪了眼凌沈氏，一句话都不多说就离开了。
其他妇孺见状虽有不解，但也没放在心上，反而道：“凌阳他娘，你都得灶王爷保佑了，好运还在后头呢。给我来两个慈母饼！”
“给我来三个，姐啊，您蒸笼要是不够，我家有借您啊。您跟我说说凌阳这孩子到底咋教出来的？两年就考上县试第一呢，有什么学习窍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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