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夜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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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清寒的话，女官心里也有了几分定论，她没有犹豫，大起胆子说：“您这话可说错了，您如果真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早就将下官的‘冒犯’之处列出个一二三四了。”

李清寒被她这话逗笑了，她笑了两声，随后问道，“在皇宫里做女官可轻松？”

女官笑笑道：“唯月姑娘这话可难倒下官了，只要活在这世上，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一直轻松的。”

李清寒自觉问了蠢话，脸上挂着浅笑说：“你说的不错，只要活在这世上总会遇上觉得艰难的事儿的。”

女官只笑没有说话，忽然一阵吵闹声响起，原先的谈话声消失的一干二净，接着就是女人们齐刷刷的问好声，她们一齐喊道：“见过德珍公主，公主万安。”

听到她们的话，女官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凝固，她面上带着歉意，刚要开口。

李清寒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是一道嚣张自傲的女声，“沈唯月呢？不是说她也来了吗？”

她起身道：“公主来了，我理应出去迎接。”

说完她朝屏风外走去，一个身着红衣女人也朝这边走了，她们一个在屏风内，一个在屏风外，正巧就撞上了，一声笑从德珍公主的唇齿泄露，“你应该就是沈唯月了，不必行礼。”

“以后你见我都不需要行礼。”

她抬起脚，围着李清寒走了一圈，“嗯，虽然年纪大，但长得不错。”

这位便是德珍公主，那位叫女子不是必须遮面而出但名声极差的德珍公主。

既然她说了不用行礼，李清寒就真没行礼，德珍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观察德珍，‘淫/乱/放/荡’这四个字可以说是凡尘女子最大的污名了，在凡尘只要有女子粘上这四个字，那就该乱棍打死，就该扔进河水中活活淹死……总之就是一句话死有余辜。

德珍公主的脚步刚停，她重新站在李清寒面前与她面对面相视，李清寒立马俯身道：“多谢公主厚爱。”说完她直起腰，脸上没有任何畏惧，更没有惊喜的情绪，好像她理所应当就该如此。

但她的理所应当在这里是最不合理的。

突然，德珍公主面色一变，她的视线落在李清寒的身后，“本宫可不是你们这些奴隶能看的，再看，小心本宫把你们的眼睛挖下来。”

李清寒不回头就知道德珍公主在说谁，她往旁边走了一步，把小春和方才那个女官都挡在了身后，眼睛也直直的看着她。

德珍公主却没有感到冒犯，相反，她还很满意李清寒的反应，“很好，你很好，无愧本宫主动来此见你。”

“我有一种预感，你和我会很合得来的。”她话一顿，朝四周看了看，李清寒这目光也随着她的视线变化，这一看就看到了周围都低着头的女人们，她们的姿态表明了对德珍公主的恭敬，脸上细微的表情却无一不再说她们对德珍公主的惧怕敬畏。

就算是不知道德珍公主身份的人，只见到这周围人的表现，就能看出她尊贵不凡的身份，还有性子上的不好惹。

德珍很不喜欢这些人的姿态，她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这里的人啊，我都不喜欢，但只有你，沈唯月，我独独喜欢你。”

“我和她们八字不合，”轻飘飘的声音传进现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要是继续留在这的话，不是她们克死我，就是我克死她们，本宫生性良善，可见不得那么多的死人，就心情离开了。”

“沈唯月，你我后会有期。”

她好像真的只是为了见李清寒才来到这的，看了一眼，觉得李清寒合她的性子就满意了，知会一声就带着身后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也不管这里的其她人怎么想，更不在乎李清寒的反应，反正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见她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场的人还没时间思索德珍公主对李清寒的态度，她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庆幸，庆幸德珍公主的目标是李清寒，庆幸德珍公主现在已经走了。

李清寒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她用安抚的眼神望向了小春还有那个女官，没有其他言语，更没有其他的动作，小春却已经不再发抖，而那个女官，李清寒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就是镇定的，只有额头上的冷汗能证明她刚刚的畏惧。

不知怎的，李清寒多看了一眼那女官，她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抬脚从女官的身旁走过去。

她往刚才坐着的地方走，才走了一半的路，女官追了上来跪在地上朝着李清寒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