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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大校内的咖啡店向来是学生们聚会或讨论爱去的地方，虽然已经快十点，但咖啡店内还是几乎坐满了人，李灵运和小组同学约好讨论的地方也在这里。

“……那么就按今天讨论的内容继续吧，大家尽量这周六之前把自己负责的部分完成，我来汇总最后的ppt，下周展示谁来？”

幸村精市将手上的笔转了一圈，环视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的组员们。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人主动提出要负责展示。

“我来吧。”

李灵运一边说着一边将记录讨论内容的文档保存并关闭，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我还没有试过用日语做pre，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就拜托给李桑啦！话说李桑的发音很标准，词汇量也很大的感觉，完全听不出来是外国人！”

同组的女生春日道。

“虽然发音完全没问题，不过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李桑一定不是日本人，李桑的皮肤太白了，冷色调的那种白，眉眼很有韵味，就像……”同组的男生也插了一句，伸手比划了半天，终于想出了合适的形容词，“像中国画里的仕女，没错，就是那样！”

李灵运脑中浮现出古画里小丹凤眼细长得一溜儿的仕女形象，她扯扯嘴角勉强地笑笑，“藤田君这个形容还真让人汗颜呐……我一直觉得我的眼睛不算小来着。”

藤田有些摸不着头脑，“和眼睛有什么关系，李桑的眼睛确实很漂亮啊。”

“我想是李桑和藤田君对仕女图的理解有误吧，藤田君看的大概是漫画家画的那种？”

幸村精市垂眸笑了笑，搜了一张唐代仕女图给他看。

“啊啊——我不是说的这种啦！”

“真是羡慕李桑，中国人都这么白吗？”

春日颇有些遗憾了看了看自己小麦色的肌肤。

“嗯……也不是，我来自全中国日照时数最低的地方，我们那里的人很少晒太阳。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走了吧。”

推门走出咖啡店，外边夜色已浓，昏黄的路灯勉强映亮路径，互相道别后同组的春日和藤田往一个方向去了，剩下幸村精市和李灵运站在门口。李灵运租住的公寓和幸村精市家在一个方向，前几次讨论结束后幸村精市都绅士地将李灵运送到公寓楼下。

“我和另外一个同学还有约，幸村君先回家吧。”

李灵运转头看向幸村精市。

“已经这么晚了，约了同学吃宵夜么。”

幸村精市打趣道。

“还真是，我们约在吉斋屋寿司店。”

李灵运笑笑，她是和晚课上给她发短信问她要不要去给国中生补课的同学一起吃宵夜，一方面聊聊补课的事，另一方面两个人很久没见了，平时各有各的事，很难抽空聚一聚。异国他乡的，虽然能够顺畅地和身边的同学交流，但还是和一国的人最有共同语言。

“李桑这么瘦，多吃点也好。从这里到寿司店的路人很少，安全起见我还是送李桑过去吧。”

“哈？认真的吗，前几天我和我妈视频，我妈还嫌弃我胖了……”

两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迈开步子朝寿司店前进。

“就到这里吧，我再往前走两分钟就到了，幸村君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虽然每次都是幸村君送女生回家，不过我觉得幸村君自己更危险些。”

李灵运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两下，“毕竟长得这么漂亮，最近东京的痴汉可是不分性别只要好看的就会去骚扰呐。”

“呵呵……”幸村精市忽然笑得极为温柔，李灵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李桑——”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却突然中断了。

东京城市群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两柄异星飞船般庞大的巨剑，一赤一青，彼此辉映着散发出赤色和青色的光，李灵运目瞪口呆地望着，两柄巨剑漂浮于楼宇之间，即便隔了几个区的距离也能清楚看见。

“那是……什么东西？”

幸村精市顺着李灵运的目光看去，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那是「王」之剑。在东京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习惯就好。”

“scepter4……”李灵运望着悬空的巨剑喃喃自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