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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召垚醒来推开窗户，便见一少年笔直得立在楼下。许是听见开窗声，少年抬头，腼腆地对他一笑。召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直到少年那声“召垚师父”传来时，他方想起昨日应承过的事，“啪”一下关上了窗户。两步走到墙角地铺处，揪住某只呼呼大睡的蠢虎的耳朵，深吸一口气，吼道：“蠢虎，起床！”
小八被惊得跳起，回身就给了他一爪子。她昨天洗完澡，想等毛干了再睡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她这一爪子拍得是极妙，在召垚脖子上留下了三道惹人遐想的抓痕。一顿饭的时间，水涘已经往他颈子上瞅了三四回了。
召垚并未注意到水涘的目光，他端着碗机械地喝着粥，手抖心颤。小八那一爪子直接将他拍懵了。若是她再多使上三分力，他的脑袋岂不是要给拍扁了？这么一想，他瞅着小八的时候，越发得小心谨慎。
小将士被水涘硬拉进来一起吃早饭，此刻见气氛诡异，只闷头喝粥。待几人都吃完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提醒，时辰不早了，早饭也吃了，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俺娘了？
召垚一行随他七拐八拐地到了一窄巷之中，巷子古朴清幽，倒叫人心情舒畅。小将士推开了自家院门，入目则是一株枇杷树。
小八一见就欢喜得不行，冲到树下仰头望着满树的枇杷，流口水。召垚深觉丢人。
水涘和水湄盯着那树看了又看，随口问小将士：“这树多少年了？”
小将士说：“听我娘说，这树是我出生那年我爹种下的，该有十七年了。”
水湄：“令尊——”
小将士低下头：“我出生没多久，我爹应兵出征，再也没有回来。”
水湄歉疚道：“抱歉。”
小将士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屋子，屋内蔓延着浓重的药味儿。轻薄的纱帐后，一女子侧身半趴在床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将士一见就冲到床边，扶住她，急急道：“娘，怎的又咳得这般厉害了？”
床帐被拨开，他们瞧见女子的模样，面色苍白，瘦骨嶙峋，孱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她半闭着眼睛靠着小将士，说：“儿啊，娘刚刚见着你爹了，他说让我不要着急去见他，一定要我等你娶妻生子再离开。”
小将士红着眼睛，水涘上前一把扣住妇人手腕，神情越来越凝重。
“姑娘，我娘亲——”
水涘抬手示意他出去说话。
小将士哄着妇人躺下后，几人走到院中，小八仍在树下看枇杷，见他们出来，跑过来问：“水涘姐姐你给他娘亲治好了么？”
水涘对她敷衍地扯了下嘴角，快步走到枇杷树下，摸摸敲敲闻闻。
小将士不解其意，水湄问他：“这几年你家里可有发生什么怪事？”
小将士摇头：“这几年，除了我娘亲的病，其他都十分顺意。”
召垚跟她们待久了，倒是明白她话中意思，走到水涘身边，小声说：“难不成是那只妖在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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