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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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回的谶言

林修远在羊皮卷轴上最后一次核对星图时，窗外的槐花正簌簌落进青瓷茶盏。祖父临终前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这座被称为"天脊"的雪山轮廓，干枯的手指在虚空中画出卦象："七曜同辉夜，神花现世时。"

这是他第三次启程。前两次都止步于海拔六千米处的"断魂坡"，那里横亘着千年玄冰凝结的天然屏障。此刻他摩挲着腰间祖传的青铜司南，冰凉的金属表面凸起二十八宿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二、雪岭羁客

山脚的松烟客栈里，姜伯岩正在擦拭他的玄铁冰爪。这位七旬老者曾是名震江湖的"踏雪客"，直到二十年前在神山折了双腿。当林修远推开客栈斑驳的木门时，老人布满霜色的眉峰骤然聚拢。

"年轻人，你眼底的执念太深。"姜伯岩将温好的竹叶青推过桌面，"三年前有个昆仑剑客，五年前是苗疆巫女，他们都没能带回自己的眼睛。"

林修远注意到老人说的是"眼睛"而非"性命"。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腕间游走，露出三道暗红疤痕——那是祖父传授占星术时留下的戒痕。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若不能窥见天道，这双眼留着何用？"

三、千仞孤途

第五日破晓，林修远在海拔五千米处遇见第一具冰尸。深蓝色登山服裹着年轻躯体，覆满霜晶的面容竟透着诡异的安详，右手食指直指苍穹。他想起姜伯岩的警告："神山会偷走时间。"

当海拔突破七千米时，空气开始显现奇异的波纹。指南针在子午线上疯狂震颤，冰镐触及岩壁的刹那，山体深处传来编钟般的嗡鸣。林修远忽然明白那些失踪者去了何处——他们的影子被永远拓印在时空间的褶皱里，成为神山的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