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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牛肉，那湿漉漉的热气，让顾瀚海的黑框眼镜蒙上一层水雾，他顾不得擦，就去夹肉。
筷子夹起牛肉，送入口中的过程中，那薄薄的牛肉微微颤动，让半透明的软筋看上去更加可口。
肉片临近嘴边，顾瀚海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质疑过江家小酒馆的水平。
他本想将牛肉一口吃下，此时又带了几分矜持，只咬了半块。
牛肉上的汤汁，浓缩了鲜鸡汤和酱牛肉的精华，先在嘴唇和舌尖荡漾出回味悠长的香味。
细细咀嚼更能发现这牛肉的不同寻常，从外而内都渗透香料富有沉淀感的香气，每一寸肉都带着均匀的酱香。
半片牛肉嚼完，只觉得不够过瘾。
顾瀚海为了控制进食的速度，剩下的半片按照纹理一丝一丝拆着吃，紧实的质感，越嚼越香。
“这个酱香味好足啊。”何诗依拣了末端一小块圆润的牛肉，整块入口。
肉块的酱汁含量刚好，既不会松散成丝，也不会塞牙。
深入肉层的酱香，伴随着咀嚼释放，软筋更加弹滑。
“味道怎么样？”何诗依看穿同桌想多吃，又故意放慢动作的样子，直想笑。
“嗯……还可以……”顾瀚海夹了一小撮雪白的葱丝，用牛肉包裹入口，“刚才没尝出来，我再尝尝。”
肉香厚重，嚼起来软嫩，葱丝清爽而略带辣感，破碎声清脆。
二者结合，堪称一绝。
眼见着顾瀚海夹牛肉频率越来越高，何诗依笑着调侃：“怎么样，这牛肉一分钱一分货吧？”
“好吧，我确实得承认，这牛肉比以前吃过的都要浓香，而且尾调还有几分鲜甜。”顾瀚海一扶眼镜，边品味边评价。
没几分钟，排骨饭、腊肠饭和蜜煎藕都上了桌，顾瀚海视线左右摇摆，不知道先吃哪个。
“诶，别动，先拍照，等会还要集赞呢。”何诗依提醒道。
“对对对，我来拍。”
顾瀚海平时是个连外卖返现好评都懒得写的人，现在却认真端起手机，给每个菜都来了五张特写。
“大摄影师拍好了吗？”何诗依调侃道。
“好了好了。”顾瀚海上下滑动着相册，各种角度的菜品，五色交杂，精致又让人有食欲。
“咱们先干一杯吧，庆祝模拟考顺利完成。”顾瀚海放下手机，手指勾起可乐拉环，“哧”的一声脆响打开，细密的白色泡沫涌出。
何诗依也打开自己那杯：“嗯呐，干杯！”
汽水的甜味弥漫，何诗依喝了一口，气儿很足的可乐，让舌头麻麻的，甜甜的。
顾瀚海咬了口排骨肉，肥瘦相间的肉块，每一口都有鲜香肉汁渗出。
豆角软而不脓，土豆绵密，连那汤汁拌的饭都满口喷香，让他连连扒饭入口。
干杯之后，何诗依变得很落寞。
顾瀚海发现她不讲话，问道：“怎么了同桌，这两天一直觉得你不开心。”
“就是……模拟考考得不好，班级排名怕是又要下降了。”何诗依想起来就有点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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